這星期的人類故事高,情商李航代課,
代課前,我和李航討論目前我的課程設計,還有接下來可以做的鋪陳和活動,
聽說一切進行的順利。
所以,我就再情商他來寫這星期的課程記錄:
當天一進教室,孩子們就在問「今天是不是要看六四影片?」
「唉唷,那個故事好恐怖」有孩子說,「可是好想繼續聽。」
我說,六四發生時,我就大概是他們現在這般年紀。
那時每晚都是全家盯著新聞,心情跟著廣場上的學生們起起伏伏
回想起來,六四可說是我們這個年紀人的政治啟蒙課。
我看了看他們,問道:「家裡談不談政治?」
有人說有有人說無。「很無聊!」有個聲音這麼說。
「對!現在一定很多人覺得政治很無聊。覺得講這些歷史很無聊」
「可是,如果你們不去認識這些,未來你們就沒辦法認識你們面對的是誰。」
舉了個阿寬揍了阿周一拳作例子,「如果阿寬死都不認錯,還理直氣壯說是阿周的鼻子過來撞他拳頭,甚至命令其他人不准再幫阿周說話,」孩子們笑成一團,我接著說,「這樣的阿寬和一個會認錯的阿寬,哪一個阿寬比較好相處?」
那,一個政府犯了這麼嚴重的錯,卻禁止他的人民談論這些事,甚至他的人民已經認為六四完全是一群無理取鬧的人們鬧事,
「他們不能說喔?」「對啊,說了就會不見。」「連說都不能說?」「太過份了!」孩子們議論紛紛了起來
「各個國家多少都有過類似的情況,迫害反對自己的人,只是規模大小而已。」「台灣也有過。」我說。
「對啊,以前說蔣介石壞話也會不見。」一個女孩應到。
「是啊,但台灣已經能夠討論那些事情了。」我說。
「那他們念到的台灣歷史是不是和我們念的也不一樣?」
「你說呢?」他自己搖搖頭。
「孩子們,以後你們會遇到許許多多對岸的人,有些好人,有些壞人」,但是,沒辦法談論自己傷痛、錯誤的人,你們是不是該學會怎麼與他們應對相處?
而人民又該怎麼去要求自己的權力?
見著他們若有所思神情,我請各組上台抽兩張上週寫好的「自由牌」,
「抽到後,請寫下兩種失去這自由便無法做到的事。」
看高年級孩子們四處紛紛討論的樣子是舒服的。我四處遊走,自由參與對話。
收到孩子們回來的成果,我心滿意足。至於寫些什麼,就等下週瑋寧的課堂再說吧。
也許是先前聊得太愉快,一堂時間到此便到尾聲。孩子們仍央求要看影片,於是把整節下課都獻給了六四影像紀錄
影片中,柴玲、王丹的身影一如記憶中的年輕、澎湃。對照現下,是有些欷噓之感。
繼數週前於閱四的「歧視」課堂激盪出的精彩對話後,人類高的孩子再次讓我反覆咀嚼他們所能進入的思考深度,帶給我的無限驚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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